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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newssc.org 】 【 2011-04-26 10:00 】【来源: 四川日报 】 |
纪行 4月13日,徐宗华和罗宝早上不到6点就起床,乘飞机飞往成都,再从成都坐7个小时汽车,直到下午6点才抵达松潘。此时,作为安徽对口援建松潘的唯一女专家、在松潘已工作将近2年的安徽省水利厅高级工程师王维雅正在等着他们。 徐宗华是安徽省皖南医学院弋矶山医学院神经外科医生,曾在松潘工作半年。罗宝是安徽日报记者,在松潘工作一年多。长时间的旅程并没有使他们觉得累和苦。松潘,这片挥洒了他们汗水与心血的援建之地,如今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第二故乡。 山高—— 挡不住“回家”之路 “你们来了!”羌族同胞王洪泉正在削竹竿为恩人们准备咂酒,远远地瞧见了恩人们的轮廓,满脸堆笑,把早就准备好的羌红给恩人们献上。 “哎呀,王袁的手恢复好了!”徐宗华高兴地说。王袁是王洪泉的儿子,此刻正拿着茶壶给恩人们倒茶。地震时,他一只手曾骨折。徐宗华当时曾看望过他。 “就像走亲戚,看到老王的小孙女就想抱抱,看到老王精心做的背柳肉就想大快朵颐一顿。”罗宝感叹。 这是回家!恩人们说。作别自己的妻儿,恩人们来到了远在1000多公里的另一个家——松潘。这里海拔近3000米,但是只要一想到“回家”,所有的疲劳都可以不顾。 “回到安徽,我就老觉得要下雨。已经习惯了松潘的蓝天白云,回到安徽还觉得不习惯。”王维雅笑道。 坡陡—— 挡不住发展之势 “5·12”汶川特大地震后,安徽对口援建松潘。在18个省市对口援建的地方中,松潘是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援建难度最大的县之一。“这里一年只有半年能施工。每年4月以前,10月以后基本都在零度以下,那时候做的混凝土基本都要冻坏。”安徽省驻松潘援建办公室副主任高光权介绍。 尽管如此,截至目前,安徽援建松潘的项目已经完成90%。 川黄公路长40余公里,最高处海拔超过4000米。松潘县城艳阳高照时,川黄公路最高处可能会飘起鹅毛大雪。尽管条件恶劣,但安徽人把这块硬骨头硬是“啃”下来了。 4月14日,恩人们参观了松潘新县城等援建项目——川黄公路、川主寺过境公路、岷江生态护岸、游客服务中心、民族文化长廊……说起安徽的援建,松潘人竖起了大拇指。 “地震前,松潘的旅游收入占松潘财政收入的70%,我们希望帮助松潘提升旅游业品质,让松潘这颗‘高原明珠’魅力重现。”安徽省驻松潘援建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刘健说。 路远—— 淡不了皖川之情 安徽人在松潘的三年,已经播种了爱的种子,并且早已生根发芽,到处都有爱的故事。 陪同恩人们参观松潘新县城的安徽驾驶员张彻来到松潘三年。他在婚后第九天,就带着新婚妻子齐赴松潘。张彻成了安徽省援建办的司机,原是合肥市肥东县高塘学校教师的妻子黄燕,则坚持在松潘支教。 张彻和黄燕两家都在肥东县店埠镇镇北村,隔着一条马路,但两个年轻人却从没有想过走到一起。直到“5·12”汶川特大地震之后,张彻主动要求去松潘参加援建,他的这种奉献精神第一次打动了黄燕。 两人在合肥举行了婚礼,婚后夫妻俩一齐飞往高原松潘。到松潘的第二天,黄燕就在松潘中学上了她支教的第一课。了解到学生生活很贫困,黄燕和张彻将度蜜月的7200元钱省出来,捐助他们。 “聘用的厨工白大姐和王大姐看到我身体不好,好多次冒雪挖来了草药‘羌禾’给我治病。当地水质矿物质含量高,容易出现结石,送水的老王免费给我们送了三年水……”王维雅一一数着这些令她感动的人和事:“我们走了,感情却是永存的!” 恩人语录 安徽省皖南医学院弋矶山医学院神经外科医生 徐宗华 只要说是松潘人,不说别的,我立刻热情三分。工作十几年,其他的记忆就比较模糊,在松潘工作的半年是我记忆最深刻的。如今,新修的松潘县人民医院设施设备有了很大提升,手术更容易成功了! 安徽日报驻松潘站记者 罗宝 松潘当地人教会了我们什么叫感恩,什么叫坚持,什么是平凡而伟大。我们已经成为亲人!也正是这种因援建而建立起来的亲人关系,让四川与各援建省市能够建立更紧密的全面战略合作关系和长期合作机制,推进由援建到合作、对口到全面、重建到发展的转变。 安徽省水利厅高级工程师 王维雅 我参与援建的岷江堤防工程已连续经受了两个汛期洪水的考验,希望它能继续保护当地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希望岷江川主寺河段生态护岸工程能让松潘的旅游业发展更好! 记者手记 美好生活因为有您 35岁的建龙和30岁的桑措,夫妻俩住在海拔3000米的阿坝州松潘县川主寺镇牧场村。牧场村里的牧民,深情、豪爽、直率,生活惬意。“5·12”汶川特大地震后,他们新的生活中,不仅增添了他们的细腻和智慧,更有援建恩人的心血和努力。 一进建龙和桑措的家,漂亮的家装令人羡慕。暗红色的花朵,深蓝色的祥云,大块使用的金色,这些元素被有机地用在家里的墙壁和天顶上。木头雕刻的吊灯灯罩上巧妙写上了“以和为贵”的字样。地上铺的木板,天然的纹路清晰可见。 建龙一家人养了300多头牦牛,生活富足。平日里,桑措在家操持家务,而建龙则和父母及聘请的人,到牧场放牛。由于集中居住,建龙每天要骑半小时摩托车才能达到牧场,家里其他人就在牧场附近驻扎,照看牦牛。 建龙一家选择集中居住,一方面是牧民安居计划给了他们一定补助,另一方面因为安徽援建者将聚居点附近的河堤进行了加固和整修。“这里安全,方便,我们就住过来了。”和建龙家一起搬来的还有70户。 负责河堤建设的王维雅受到了主人的热情招待,牦牛肉、酥油茶、酸奶,建龙一家将最好的食物奉献出来,一再招呼着恩人多吃点。建龙并不擅长客套话,他只深情地说:“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因为有你们!” 恩人回四川,感受的是四川的美景和美好的生活,而这些,都与恩人们有关。谢谢你们! 是恩人更是亲人 在刚刚建成的松潘县人民医院大门前,安徽医生徐宗华的出现让院长陈晓燕惊喜不已,他们拥抱着跳啊、笑啊,就像亲人久别重逢。 他们之间,没有感恩、感谢之类的话语,有的只是你怎么才回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事情吗,这一年里有什么新变化这样的问候。 把援建者称作恩人,包含着四川人民对全国各地援建者真挚的感恩之情。然而,恩人意味着一种单方面的施恩,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不对等关系。几天下来,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在羌族汉子王洪泉的家里,我和所有安徽援建者的感受就像走亲戚。我想,我们和老王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恩人”,而是“亲人”。 两年多时间,每天为安徽援建者送干净的山泉水,不图任何回报,这种举动非亲人而不能为。老王说,安徽援建人员不远千里到高原来援建,不能让大家因为水质不好而带着病回家。或许,我们带给老王的是几件衣服、一次帮助、全新的城乡面貌而产生的愉悦感和自豪感,然而,老王却教会了我们什么叫感恩。 因为援建,我们成为彼此的恩人,因为援建,我们最终成为亲人。我想,如果要感恩,那就要感恩我们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伟大的中华民族,是党的英明决策、关怀关爱,是祖国的日益强大,是中华民族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优良传统,才有了对口援建这一决策的迅速出台和顺利实施,才有了各地援建队伍义无反顾奔赴灾区,克服困难,攻坚克难,无私奉献,默默付出,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安徽日报派驻松潘记者罗宝) 对话 报恩:我让女儿毕业去建设安徽 4月13日晚,王洪泉与徐宗华、王维雅、罗宝、刘健、王林武一起拉家常。 “你们过来帮我们重建,我把女儿送到安徽去工作,要得不?”王洪泉问:“你们帮我们建设了那么多,我女儿今年也大学毕业了,我跟她商量好了,她去安徽工作。” “好啊,欢迎。有什么需要一定联系我们。”刘健说。王洪泉的一双儿女是他的骄傲。儿子去年考上了县上的公务员,为家乡建设出力。女儿大学毕业,老王打算让她去建设安徽。 王洪泉对安徽人的帮助时刻铭记心间。“你看,你们送我的衣服和鞋我都舍不得穿呢!”王洪泉拉着安徽恩人们的手来到了卧室。“这是你们送我的鞋,就穿过一次,现在已经擦干净了。”王洪泉打开衣箱,从衣箱里取出一个塑料口袋,打开塑料口袋,里面还有一个塑料口袋。终于,他拿出了那件写有“安徽医疗队”的白色T恤衫:“等到县上博物馆修好了,我就把这些捐到博物馆里去。” 本栏稿件除署名外均为本报记者 刘星 采写 |